久不见面,傅承德便邀慕容司钰小酌两杯。周小施从酒窖里搬来了小坛子酒,酒盖一打开,扑面而来的一股子清香的酒味,这是属于傅家特酿的桂花酒的香气。
傅承德除了教书育人,还有一个兴趣爱好便是酿酒,傅家的地窖里满满当当都是傅承德自己酿的各种酒,而傅毓音最喜欢的便是这桂花酿。也正因为傅毓音喜欢,所以每次慕容司钰来,喝的都是桂花酿。傅承德不允许自己女儿私下喝酒,也只有在特殊的日子里,比如,像今天这般,才肯让她跟着小酌几杯。
傅毓南则大不相同,他年纪虽小,却不喜欢这种甜嗖嗖的酒,他觉得男子汉喝酒就要喝烈酒,不过他倒也甚少喝,偶尔才喝上那么几次,平常基本是滴酒不沾。这会,他正大口吃着菜,大口吃着饭,好不乐乎。傅承德这几年虽然经营管理着承德书院,经济收入还算可观,但由于他一向节俭惯了,平常日子过得那是抠抠搜搜的,哪能像今日这般,饭桌上摆满了菜,而且没有一个带重样的。
食不言寝不语是傅家一贯以来的规矩,饭桌上不准聊家常,并且这个规矩一直被保持的很好,哪怕在今日这样的日子里,也没有被打破,因为慕容司钰很了解自己的老师,并且尊重他。
慕容司钰给傅承德填满了酒,又给自己倒上一杯,刚想放下酒坛子,又想到了什么,稍微顿了下,回头给傅毓音早已空了的酒杯再续满。
“谢谢司钰将军!”对于慕容司钰,傅毓音向来都表现的很客气,这个男人大自己七岁,一直如兄长一般,可是她总是隐隐约约感觉,他对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,至少不单单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。
说不上来哪儿不好,她已经17了,很多情感的问题她其实已经懂得了。慕容司钰可谓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男子,除了长得过分好看之外,还文武双全,骁勇善战。这样的人她想不出又有谁能配得上他?可偏偏傅毓音对他却没有一丁半点少女怀春时的爱意,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莫不是瞎了眼。
慕容司钰只淡淡冲她笑了笑,眼神里蓄满了宠溺。拾起酒杯,敬了敬傅承德:“老师,敬您!”
“好好好,你慢点喝,多吃点菜!”傅承德今日是真的高兴,一直眉开眼笑的,不断给慕容司钰夹菜。而慕容司钰又一直给傅毓音夹菜,只有那傅毓南,像个没爹没娘的孩子,没人理他,他只得埋头自己吃自己的。
傅毓南不禁感叹:唉,周小施养的那条狗待遇都比自己好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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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傅毓音趁傅承德上书院的时候,偷摸着打算从后门溜出去。自打那日起,傅承德也不肯再让她去学院学习了,美其名曰,男女授受不亲,学院里都是男子,也就她一个女子,实属不方便。
此时,周小施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,看到一身男儿打扮如做贼般的傅毓音,他呆愣了一会儿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傅毓音回头给了他一个“你少多管闲事”的眼神,门开了很快又关上了。
周小施正掂量着该不该将此事报告给他爹周管事知道,门“吱呀”一声又开了。傅毓音只露出一个脑袋,眼神阴暗地望着周小施,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到:“你要是敢告诉周管事,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门又重重的关上了,周小施被吓的心砰砰直跳,手捂胸口,嘴里喃喃自语着:“我没看到,保命要紧,没看到,没看到。”